星期二, 九月 25, 2007
星期日, 九月 23, 2007
西门情
时间,实在怪的很:你拿鞭子赶走它的时候,它如泰山般岿然不动;你使吃奶的劲想拉住它的时候,它比过隙的白驹跑得还快。总之一句话,时间实在不是个东西。它,是个一心一意和我作对的东东。
我带着这个东东走了n年,时急时缓,时跑时停。一路行来,风景越发动人,人也逐渐长大。每段时间总会碰到一些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和事。之所以重要,原因之一不外乎对自己影响巨大,诸如性格,世界观以及品行上的影响等等。当然,原因之二恐怕是感情上的了。虽然写在了第二位,谁又知道它到底是不是比第一个原因又重要许多呢。
五个多月的时间,我接触了很多吸引自己的人。有幽默爽朗的,有热忱稳重的,有古雅精灵的,有活泼明快的。。。身边的人在不停地来来走走,831对面火车站在晨曦变化中映出不同的光景。大红的DB字样却始终静静的迎接着春夏秋的更迭,没想到陆地上也有惯看秋月春风的江渚情怀。
“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虎克虎克,嘿咻嘿咻”,“天亮了,请睁眼”。
车间搞乐的歌,家中聚会的游戏,午间休息室泛滥的杀手,都一一远去。但,我有种偏见,瞬间有时更接近永恒。
看着镜片上残留的漆点,再想想遍布四方的杀手,不禁信手涂鸦了几句,起了个名字叫《西门情》,谨献给曾遇到的同事。
牡丹曲,虎克拳,多少西门往事。春去秋来,玄履蓝袍,还恋站台朱红。
几点鬓影,一干英雄,俱随风。俱随风,漆痕犹在,杀手丛生。
星期四, 九月 20, 2007
董仲舒(转贴)
汉代思想家和政治家。景帝时任博士,讲授《公羊春秋》。汉武帝元光元年(前134),董仲舒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提出他的哲学体系的基本要点,并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汉武帝所采纳。其后,任江都易王刘非的国相10年;元朔四年(前125),任胶西王刘端的国相,4年后辞职回家。此后,居家著书,朝廷每有大议,令使者及廷尉就其家而问之,仍受武帝尊重。董仲舒以《公羊春秋》为依据,将周代以来的宗教天道观和阴阳、五行学说结合起来,吸收法家、道家、阴阳家思想,建立了一个新的思想体系,成为汉代的官方统治哲学,对当时社会所提出的一系列哲学、政治、社会、历史问题,给予了较为系统的回答。
“天”的学说在董仲舒哲学体系中,“天”是最高的哲学概念,主要指神灵之天,是有意志、知觉,能主宰人世命运的人格神。董仲舒把道德属性赋予天,使其神秘化、伦理化。同时,董仲舒吸收阴阳五行思想,建立了一个以阴阳五行为基础的宇宙图式。认为阴阳四时、五行都是由气分化产生的,天的雷、电、风、霹、雨、露、霜、雪的变化,都是阴阳二气相互作用的结果。董仲舒又把天体运行说成是一种道德意识和目的的体现。认为天任阳不任阴,好德不好刑。四季的变化体现了天以生育长养为事的仁德。董仲舒给天体加上了道德的属性,自然现象成为神的有意识、有目的的活动,甚至日月星辰、雨露风霜也成了天的情感和意识的体现。
天人感应说
董仲舒天人感应说有两个要点:
1. 神学的灾异谴告说。认为“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惕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对策》)。灾异谴告,被认为是天对君主的爱护和关心。
2. “天人同类”、“天人相副”说。认为“天有阴阳,人亦有阴阳,天地之阴气起,而人之阴气应之而起。人之阴气起,而天地之阴气亦宜应之而起,其道一也”(《春秋繁露·同类相召》)。上述两点往往交错或一道出现。天人感应说牵强附会,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有碍人们正确地认识自然和社会。他宣扬这一学说,也包含着限制君权、维护封建地主阶级长远利益的目的。
人性论
人性论在天人感应的基础上,董仲舒提出了他的人性理论。他认为人是宇宙的缩影,是天的副本。认为人是宇宙的中心,天按照自己的意志创造人,人的性情禀受于天。他比附说:“天两,有阴阳之施,身亦两,有贪仁之性。”他还指出,人与禽兽不同,具有先天的善质,但这种善质是潜在的,要经过教育才能转化为人道之善。董仲舒将性划分为“三品”,认为“圣人之性”是善性,“斗筲之性”是下愚者,都不可以名性。只有“中民之性”才可以名性。他认为被统治者的大多数属于“中民之性”,需要统治者加强道德教育。
伦理学说
董仲舒对先秦儒家伦理思想进行了理论概括和神学改造,形成了一套以“三纲”“五常”为核心,以天人感应和阴阳五行说为理论基础的系统化、理论化的伦理思想体系。他认为道德是“天意”、“天志”的表现,他说“阳贵而阴贱,天之制也”,“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从天人感应的神学目的论出发,董仲舒把人性看成是人“受命于天”的资质,并明确指出人性包括“性”与“情”两个方面。他认为,性表现于外则为仁,可以产生善;“情”表现于外则为贪,可以产生恶。因此,必须“性”控制“情”,“损其欲以辍其情以应天”。人性虽然体现了天,可以产生善的品质,但这只是就其可能性而言,只有接受“圣人”的道德教育,然后才可以为善。所以必须以道德教化的“堤防”,阻止“奸邪并出”。
董仲舒继承了先秦时期孔子、孟子的义利观,提出“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的主张,强调义重于利。在志与功的关系上,他强调志,主张“本其事而原其志,志邪者不待成”,认为动机(志)不善就可以惩罚,不必等到酿成事实。
历史观和社会政治思想
董仲舒认为,历史是按照赤黑白三统不断循环的。每一新王受命,必须根据赤黑白三统,改正朔,易服色,这叫新王必改制,但是“大纲人伦,道理、政治、教化、习俗、文义尽如故”,封建社会的根本原则,是不能改变的。“王者有改制之名,无易道之实”。这种“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形而上学思想,以后成为封建社会纲常名教万古不灭的僵死教条,起了阻碍社会发展的作用。董仲舒生活的时代,土地兼并日趋严重,阶级矛盾日益剧烈。官僚、贵族、侯王凭借封建特权,对土地进行大规模的掠夺,种种违法逾制行为十分严重。针对这些情况,董仲舒提出“限民名田”,废除盐铁官营等措施,主张减轻对农民的剥削和压迫,节约民力,保证农时,使土地和劳动力有比较稳定的结合,以缓和阶级矛盾,促进社会生产的发展,巩固大一统的封建国家,这些建议和主张在当时有进步意义。董仲舒把儒学神学化,为当时封建制度提供了主要的理论根据。因而被尊为群儒首,成为汉代和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重要理论家。董仲舒著作很多,据《汉书·董仲舒传》称:“凡百二十三篇”,外加说《春秋》的《玉杯》等数十篇十余万言。现在尚存的有《春秋繁露》及严可均《全汉文》辑录的文章两卷。
怀李叔同先生
距今二十九年前,我十七岁的时候,最初在杭州的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里见到李叔同先生,即后来的弘一法师。那时我是预科生,他是我们的音乐教师。我们上他的音乐课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严肃。摇过预备铃,我们走向音乐教室,推进门去,先吃一惊:李先生早已端坐在讲台上。以为先生总要迟到而嘴里随便唱着、喊着、或笑着、骂着而推进门去的同学,吃惊更是不小。他们的唱声、喊声、笑声、骂声以门槛为界限而忽然消灭。接着是低着头,红着脸,去端坐在自己的位子里。端坐在自己的位子里偷偷地抑起头来看看,看见李先生的高高的瘦削的上半身穿着整洁的黑布马褂,露出在讲桌上,宽广得可以走马的前额,细长的凤眼,隆正的鼻梁,形成威严的表情。扁平而阔的嘴唇两端常有深涡,显示和爱的表情。这副相貌,用 “温而厉”三个字来描写,大概差不多了。讲桌上放着点名簿、讲义,以及他的教课笔记簿、粉笔。钢琴衣解开着,琴盖开着,谱表摆着,琴头上又放着一只时表,闪闪的金光直射到我们的眼中。黑板(是上下两块可以推动的)上早已清楚地写好本课内所应写的东西(两块都写好,上块盖着下块,用下块时把上块推开)。在这样布置的讲台上,李先生端坐着。坐到上课铃响出(后来我们知道他这脾气,上音乐课必早到。故上课铃响时,同学早已到齐),他站起身来,深深地一鞠躬,课就开始了。
这样地上课,空气严肃得很。有一个人上音乐课时不唱歌而看别的书,有一个人上音乐时吐痰在地板上,以为李先生不看见的,其实他都知道。但他不立刻责备,等到下课后,他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郑重地说:“某某等一等出去。”于是这位某某同学只得站着。等到别的同学都出去了,他又用轻而严肃的声音向这某某同学和气地说:“下次上课时不要看别的书。”或者:“下次痰不要吐在地板上。”说过之后他微微一鞠躬,表示“你出去罢。”出来的人大都脸上发红。又有一次下音乐课,最后出去的人无心把门一拉,碰得太重,发出很大的声音。他走了数十步之后,李先生走出门来,满面和气地叫他转来。等他到了,李先生又叫他进教室来。进了教室,李先生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向他和气地说:“下次走出教室,轻轻地关门。”就对他一鞠躬,送他出门,自己轻轻地把门关了。
最不易忘却的,是有一次上弹琴课的时候。我们是师范生,每人都要学弹琴,全校有五六十架风琴及两架钢琴。风琴每室两架,给学生练习用;钢琴一架放在唱歌教室里,一架放在弹琴教室里。上弹琴课时,十数人为一组,环立在琴旁,看李先生范奏。有一次正在范奏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放一个屁,没有声音,却是很臭。钢琴及李先生十数同学全部沉浸在亚莫尼亚气体中。同学大都掩鼻或发出讨厌的声音。李先生眉头一皱,管自弹琴(我想他一定屏息着)。弹到后来,亚莫尼亚气散光了,他的眉头方才舒展。教完以后,下课铃响了。李先生立起来一鞠躬,表示散课。散课以后,同学还未出门,李先生又郑重地宣告:“大家等一等去,还有一句话。”大家又肃立了。李先生又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和气地说:“以后放屁,到门外去,不要放在室内。”接着又一鞠躬,表示叫我们出去。同学都忍着笑,一出门来,大家快跑,跑到远处去大笑一顿。
李先生用这样的态度来教我们音乐,因此我们上音乐课时,觉得比上其他一切课更严肃。同时对于音乐教师李叔同先生,比对其他教师更敬仰。那时的学校,首重的是所谓“英、国、算”,即英文、国文和算学。在别的学校里,这三门功课的教师最有权威;而在我们这师范学校里,音乐教师最有权威,因为他是李叔同先生的原故。李叔同先生为甚么能有这种权威呢?不仅为了他学问好,不仅为了他音乐好,主要的还是为了他态度认真。李先生一生的最大特点是“认真”。他对于一件事,不做则已,要做就 非做得彻底不可。
他出身于富裕之家,他的父亲是天津有名的银行家。他是第五位姨太太所生。他父亲生他时,年已七十二岁。他堕地后就遭父丧,又逢家庭之变,青年时就陪了他的生母南迁上海。在上海南洋公学读书奉母时,他是一个翩翩公子。当时上海文坛有著名的沪学会,李先生应沪学会征文,名字屡列第一。从此他就为沪上名人所器重,而交游日广,终以“才子”驰名于当时的上海。所以后来他母亲死了,他赴日本留学的时候,作一首《金缕曲》,词曰: “披发佯狂走。莽中原,暮鸦啼彻,几株衰柳。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消瘦。行矣临流重太息,说相思刻骨双红豆。愁黯黯,浓于酒。漾情不断淞波溜。恨年年絮飘萍泊,遮难回首。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空谈何有!听匣底苍龙狂吼。长夜西风眠不得,度群生那惜心肝剖。是祖国,忍孤负?”读这首词,可想见他当时豪气满胸,爱国热情炽盛。
他出家时把过去的照片统统送我,我曾在照片中看见过当时在上海的他:丝绒碗帽,正中缀一方白玉,曲襟背心,花缎袍子,后面挂着胖辫子,底下缎带扎脚管,双梁厚底鞋子,头抬得很高,英俊之气,流露于眉目间。真是当时上海一等的翩翩公子。 这是最初表示他的特性:凡事认真。他立意要做翩翩公子,就彻底地做一个翩翩公子。
后来他到日本,看见明治维新的文化,就渴慕西洋文明。他立刻放弃了翩翩公子的态度,改做一个留学生。他入东京美术学校,同时又入音乐学校。这些学校都是模仿西洋的,所教的都是西洋画和西洋音乐。李先生在南洋公学时英文学得很好;到了日本,就买了许多西洋文学书。他出家时曾送我一部残缺的原本《莎士比亚全集》,他对我说:“这书我从前细读过,有许多笔记在上面,虽然不全,也是纪念物。”由此可想见他在日本时,对于西洋艺术全面进攻,绘画、音乐、文学、戏剧都研究。后来他在日本创办春柳剧社,纠集留学同志,并演当时西洋著名的悲剧《茶花女》(小仲马著)。他自己把腰束小,扮作茶花女,粉墨登场。这照片,他出家时也送给我,一向归我保藏;直到抗战时为兵火所毁。现在我还记得这照片:卷发,白的上衣,白的长裙拖着地面,腰身小到一把,两手举起托着后头,头向右歪侧,眉峰紧蹙,眼波斜睇,正是茶花女自伤命薄的神情。另外还有许多演剧的照片,不可胜记。这春柳剧社后来迂回中国,李先生就脱出,由另一班人去办,便是中国最初的“话剧”社。由此可以想见,李先生在日本时,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留学生。我见过他当时的照片:高帽子、硬领、硬袖、燕尾服、史的克、尖头皮鞋,加之长身、高鼻,没有脚的眼镜夹在鼻梁上,竟活象一个西洋人。这是第二次表示他的特性:凡 事认真。学一样,象一样。要做留学生,就彻底地做一个留学生。
他回国后,在上海太平洋报社当编辑。不久,就被南京高等师范请去教图画、音乐。后来又应杭州师范之聘,同时兼任两个学校的课,每月中半个月住南京,半个月住杭州。两校都请助教,他不在时由助教代课。我就是杭州师范的学生。这时候,李先生已由留学生变为“教师”。这一变,变得真彻底:漂亮的洋装不穿了,却换上灰色粗布袍子、黑布马褂、布底鞋子。金丝边眼镜也换了黑的钢丝边眼镜。他是一个修养很深的美术家,所以对于仪表很讲究。虽然布衣,却很称身,常常整洁。他穿布衣,全无穷相,而另具一种朴素的美。你可想见,他是扮过茶花女的,身材生得非常窈窕。穿了布衣,仍是一个美男子。“淡妆浓沫总相宜”,这诗句原是描写西子的,但拿来形容我们的李先生的仪表,也很适用。今人侈谈“生活艺术化”,大都好奇立异,非艺术的。李先生的服装,才真可称为生活的艺术化。他一时代的服装,表出着一时代的思想与生活。各时代的思想与生活判然不同,各时代的服装也判然不同。布衣布鞋的李先生,与洋装时代的李先生、 曲襟背心时代的李先生,判若三人。这是第三次表示他的特性:认真。
我二年级时,图画归李先生教。他教我们木炭石膏模型写生。同学一向描惯临画,起初无从着手。四十余人中,竟没有一个人描得象样的。后来他范画给我们看。画毕把范画揭在黑板上。同学们大都看着黑板临攀。只有我和少数同学,依他的方法从石膏模型写生。我对于写生,从这时候开始发生兴味。我到此时,恍然大悟:那些粉本原是别人看了实物而写生出来的。我们也应该直接从实物写生入手,何必临摹他人,依样画葫庐呢?于是我的画进步起来。此后李先生与我接近的机会更多。因为我常去请他教画,又教日本文,以后的李先生的生活,我所知道的较为详细。他本来常读性理的书,后来忽然信了道教,案头常常放着道藏。那时我还是一个毛头青年,谈不到宗教。李先生除绘事外,并不对我谈道。但我发见他的生活日渐收敛起来,仿佛一个人就要动身赴远方时的模样。他常把自己不用的东西送给我。他的朋友日本画家大野隆德、河合新藏、三宅克己等到西湖来写生时,他带了我去请他们吃一次饭,以后就把这些日本人交给我,叫我引导他们(我当时已能讲普通应酬的日本话) 。他自己就关起房门来研究道学。有一天,他决定入大慈山去断食,我有课事,不能陪去,由校工闻玉陪去。数日之后,我去望他。见他躺在床上,面容消瘦,但精神很好,对我讲话,同平时差不多。他断食共十七日,由闻玉扶起来,摄一个影,影片上端由闻玉题字:“李息翁先生断食后之像,侍子闻玉题。”这照片后来制成明信片分送朋友。像的下面用铅字排印着:“某年月日,入大慈山断食十七日,身心灵化,欢乐康强——欣欣道人记。”李先生这时候已由“教师”一变而为“道人”了。
学道就断食十七日,也是他凡事“认真”的表示。但他学道的时候很短。断食以后,不久他就学佛。他自己对我说,他的学佛是受马一浮先生指示的。出家前数日,他同我到西湖玉泉去看一位程中和先生。这程先生原来是当军人的,现在退伍,住在玉泉,正想出家为僧。李先生同他谈得很久。此后不久,我陪大野隆德到玉泉去投宿,看见一个和尚坐着,正是这位程先生。我想称他“程先生”,觉得不合。想称他法师,又不知道他的法名(后来知道是弘伞)。一时周章得很。我回去对李先生讲了,李先生告诉我,他不久也要出家为僧,就做弘伞的师弟。我愕然不知所对。过了几天,他果然辞职,要去出家。出家的前晚,他叫我和同学叶天瑞、李增庸三人到他的房间里,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送给我们三人。第二天,我们三人送他到虎跑。我们回来分得了他的“遗产”,再去望他时,他已光着头皮,穿着僧衣,俨然一位清癯的法师了。我从此改口,称他为“法师”。法师的僧腊二十四年。这二十四年中,我颠沛流离,他一贯到底,而且修行功夫愈进愈深。当初修净土宗,后来又修律宗。律宗是讲究戒律的,一举一动,都有规律,严肃认真之极。这是佛门中最难修的一宗。数百年来,传统断绝,直到弘一法师方才复兴,所以佛门中称他为“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他的生活非常认真。举一例说:有一次我寄一卷宣纸去,请弘一法师写佛号。宣纸多了些,他就来信问我,余多的宣纸如何处置?又有一次,我寄回件邮票去,多了几分。他把多的几分寄还我。以后我寄纸或邮票,就预先声明:余多的送与法师。有一次他到我家。我请他藤椅子里坐。他把藤椅子轻轻摇动,然后慢慢地坐下去。起先我不敢问。后来看他每次都如此,我就启问。法师回答我说:“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着。突然坐下去,要把它们压死,所以先摇动一下, 慢慢地坐下去,好让它们走避。”读者听到这话,也许要笑。但这正是做人极度认真的表示。
如上所述,弘一法师由翩翩公子一变而为留学生,又变而为教师,三变而为道人,四变而为和尚。每做一种人,都做得十分象样。好比全能的优伶:起青衣象个青衣,起老生象个老生,起大面又象个大面……都是“认真”的原故。现在弘一法师在福建泉州圆寂了。噩耗传到贵州遵义的时候,我正在束装,将迁居重庆。我发愿到重庆后替法师画像一百帧,分送各地信善,刻石供养。现在画像已经如愿了。
我和李先生在世间的师弟尘缘已经结束,然而他的遗训——认真——永远铭刻在我心头。
一九四三年四月,弘一法师圆寂后一百六十七日,作于四川五通桥客寓
下附一篇无意从网上搜得的文章:
半为艺术,半为佛:弘一法师李叔同的传奇人生
作者:史飞翔
弘一法师李叔同是中国近、现代史上一个极富传奇色彩而又颇有争议的人物。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才华横溢、学贯中西,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凭借其生前超常的智慧给世人以无限的思索和追仰。研究他的一生对于了解上个世纪知识分子的精神追求具有重要意义。
李叔同,本名李文涛,叔同为其字,弘一是其出家后的法号。生于清光绪六年(1880年),卒于1942年秋,浙江平息人。作为“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大师,李叔同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等于一身。他在多个领域,都首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是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其所创作的《送别歌》历经几十年传唱经久不衰。他是中国一个开创裸体写生的教师。另外,他还是中国话剧的鼻祖。用他的弟子丰子恺的话说:“文艺的园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
除去童年时期(据说,李叔同天生聪慧,7岁攻读《文选》,即能“琅琅成诵”,8岁从其乳母背诵《名贤集》格言:“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不但能背诵如流,而且能通晓其义。),李叔同的一生大约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15岁到26岁(1894-1905)这十年,包括他在天津求学,到上海参加“城南文社”,考入南洋公学等求知历程。这是他比较系统接受儒学经典,吸纳“新学”,全方位开发智慧的十年。用丰子恺的话说,就是他充分享受物质生活的十年。这一时期他写下了大量忧国忧民,充满入世精神,甚至带有偾世嫉俗激进色彩的诗文。如写于1901年的《辛丑北征泪墨》,五律《透风愁不成寐》等。这一时期的李叔同积极用世,奋发有为。
公元1905年,李叔同的生母王夫人在上海病逝。李叔同认为自己的“幸福时期已过”,于是东渡日本留学,开始了他人生第二阶段的追求。这一阶段包括他在日本东京留学六年,回国后在杭州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任教七年,即从26岁到39岁(1905-1918)的13年间。这是他生命最辉煌的时期,也是他艺术创造的颠峰时期。他的许多的艺术作品,无论诗歌、音乐、美术、书法还是金石等大都创作于此时。在日本留学时,他接受了西方写实主义绘画教育。在审美思维和人生追求上他渐趋务实,一扫过去以“修身、齐家”为目标的“以学致仕”的儒学体系,逐渐确立了“以美淑世”、“经世致用”的教育救国的理想取向。这一时期是李叔同在艺术上突飞猛进的一个阶段。
1918年8月19日,李叔同突然抛弃俗世功名,离开娇妻爱子前往杭州虎跑寺削发为僧,时年39岁。从此进入了他人生的第三个阶段。出家后的李叔同,断绝尘缘,超然物外,耳闻晨钟暮鼓,心修律宗禅理,完全过起了一种闲云野鹤似的宗教生活。24年后,也就是距他63岁生日还差10天的时候,李叔同安详圆寂于福建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坐化后,遗骸分在泉州清源山弥陀岩和杭州虎跑寺两处建舍利塔,供僧俗瞻仰礼拜。李叔同临终前书“悲欣交集”四字以为绝笔。且预作遗书、遗偈数篇,于弥留之际分发示友。其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廊而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李叔同一生63年,在俗39年,在佛24年。其生其死都充满诗意和神秘色彩,仿佛一切都是事先已设计好了的,又仿佛是演完了一场人生大戏,在人们还没有品出韵味的时候,便匆匆卸装收场,留下遗憾万千。观其一生,半为艺术,半为佛。其一生光明磊落,潇洒飘逸,道德文章,高山仰止。已故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居士曾撰联一幅概括李叔同一生为:“深悲早现茶花女,胜愿终成苦行僧,无数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照天心。”
李叔同一生最富传奇色彩的就是他在事业最为轰轰烈烈的时候却突然离家出走,遁入空门。李叔同有两个美丽的妻子,一个在中国,一个在日本。闻知李叔同出家,前往杭州哭成泪人,跪地恳求其还俗,但李叔同心意已决。关于李叔同为何要出家,文化界至今仍存有争议。这更体现他的一生变的如真如幻,扑朔迷离。今天笔者斗胆谈一点自己的浅见。
纵观李叔同的一生,我们不难看出李叔同一生都在求真、求善、求美,一生都在进行心灵和精神的探险。李叔同的文化知识结构,大抵上由三大块组成:一是儒文化,也就是传统文化。二是新学、或称民主文化。三是洋文化。这三种文化叠加一身,互相渗透、浸染、碰撞,构成了他文化结构的复杂性。这种特殊的文化心理,使他一开始就不像梁启超、蔡元培那样对文化建设有什么宏图大略,他更多的是注重人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关怀。笔者认为,李叔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传统的中国文人,即使是他后来出家当了和尚,也是一个“儒僧”。他前半生积极入世,追求艺术。心系苍生,胸存忧患,情牵社稷,意蕴国事。李叔同一生爱国,曾写下了《祖国颂》,《我的国》,《大中华》等主题鲜明、感情充沛的歌曲,不仅流行于当时,而且传留于后世。孙中山辛亥革命成功的时候,他亲谱一曲慷慨激昂的《满江红》,以志庆喜: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荆柯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骨。尽大江东去,余情环绕。魂魄化成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见《弘一法师年谱》第三十九页)。由这些诗作我们可以看出李叔同是积极的、昂扬的、向上的。然,他所生活的二十世纪上半叶却是国家动荡,内忧外患。对于个人而言人生最大的局限便是不能选择他所出生的时代,李叔同皆然。他在“理想”碰壁之后,便开始消极避世。这由他的诗句:“将军已老圆圆死,都在书生倦眼中。”便可以看出。既然他在现实中无法“直立”因而便退到艺术和宗教的殿堂。不光李书同,几乎所有中国的失志文人都是这样。李叔同的出家更能说明他是一个文人。最是文人不自由。历史上类似于李叔同的不乏其人,刘勰、屈大均、王国维……文化铸造心态。李叔同的殉道精神,一定程度上是中国爱国知识分子的一个缩影,是一个旧时代的生动写照。
但,李叔同的出家并不同于一般和尚,因为他仍然是积极的。他虽然痴迷于宗教但一心向真、向善。他在出家后诸艺俱疏,唯有书法割舍不下。他将佛法禅心融入笔下,形成了清净似水、恬淡自如的独特个性。他所写的:“大慈念一切,慧光照十方”,但观诸法空无我等作品无不充满了智慧、忧思和悲悯。书法是心灵的迹化。出世后的李叔同说法传经,普渡芸芸众生。可谓用心至善。我曾看见过一张李叔同晚年的照片,他那慈祥、宽容、无所不包的面容写满了对尘世生灵的悲悯、爱和呵护。那完全是一张大师的面容。李叔同的出家绝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恰恰是一辈子的追求。李叔同的人生之路,正是一条不断探索,不断思索;不断寻觅,不断扬弃;不断认识,不断升华……最后终归大彻大悟的哲人道路。李叔同的入室弟子丰子恺先生曾用自己对人生的理解来分析李叔同。丰子恺说:“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走上去的。弘一法师的‘人生欲’非常强!他的做人一定要做的彻底。他早年对母尽孝,对妻子尽爱,安住在第一层楼中。中年专心研究学术,发挥多方面的天才,便是迁居二层楼了。强大的‘人生欲’不能使他满足于二层楼,于是爬上三层楼去,做和尚,修净土,研戒律,这是当然的事,毫不足怪的。”(“我与弘一法师”,见《李叔同——弘一法师纪念集》第106-107页;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年10月出版)。可见,无论是早年的艺术还是晚年的宗教,从本质上讲李叔同都是在追求一种人生的理想境界。
本杰明 富兰克林
1731年富蘭克林與其他人合力組建了費城的第一家公共圖書館。圖書館收藏的書籍包括神學、歷史、文學、科學等;之後北美各城市亦效法建立;對北美各地人民的啟蒙起了不少作用。
1736年富蘭克林組建了北美第一隊志願消防隊。
1743年富蘭克林開始籌備一家學院,八年後學院成立,即為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前身。與此同時,他開始研究電及其他科學題目。
1751年富蘭克林在賓夕法尼亞成立了一家醫院。這醫院日後成為全美國的首家醫院。
下文节选自《富兰克林自传》
“在我的阅读中,我发现在列举道德品质时,各家的分类多少有点分歧,因为对不同的作者同一个词的涵义可以或多或少。节制这个词,比方说,有人把它的意义限于饮食,但另外有人却使它的意义包括调节其他的快乐、欲望、癖好和肉体的或精神的情欲,甚至把它推广到贪婪和野心方面。为了明确起见,我主张宁可多设几个项目,每一项底下少包括一点涵义,不要项目少而涵义多。我提出了十三种德行,这是当时我认为是必需的或是相宜的全部德行名目,在每一项底下我加了一些简单的箴言,充分地说明了我认为该词涵义应有的范围。 这些德行的名目和它们的涵义如下:
一、节制。食不过饱;饮酒不醉。
二、沉默寡言。言必于人于己有益;避免无益的聊天。
三、生活秩序。每一样东西应有一定的安放的地方;每件日常事务当有一定的时间。
四、决心。当做必做;决心要做的事应坚持不懈。
五、俭朴。用钱必须于人或于己有益,换言之,切戒浪费。
六、勤勉。不浪费时间;每时每刻做些有用的事,戒掉一切不必要的行动。
七、诚恳。不欺骗人;思想要纯洁公正;说话也要如此。
八、公正。不做不利于人的事,不要忘记履行对人有益而又是你应尽的义务。
九、中庸适度。避免极端;人若给你应得处罚,你当容忍之。
十、清洁。身体、衣服和住所力求清洁。
十一、镇静。勿因小事或普通的不可避免的事故而惊慌失措。
十二、贞节。除了为了健康或生育后代起见,不常举行房事,切戒房事过度,伤害身体或损害你自己或他人的安宁或名誉。
十三、谦虚。仿效耶稣和苏格拉底。”
“既然我的目的是在养成这一切美德的习惯,我认为最好还是不要立刻全面地去尝试,以致分散注意力,最好还是在一个时期内集中精力对付其中的一个。当我掌握了那个美德以后,接着就开始注意另外一个,这样下去,直等到我做到了十三条为止。因为先获得的一些美德可以便利其他美德的培养,所以我就按照这个主张把它们像上面的次序排列起来。我把节制放在第一,因为它可能使我头脑冷静,思想清楚。为了经常保持警惕,抵抗旧习惯不断的吸力和无穷无尽的试探的引诱,这种冷静的头脑和清晰的思想是必要的,在获得和养成了这一美德以后,沉默寡言就容易得多了。在改进我品德的同时我还想增进知识,我认为在谈话时与其用嘴还不如用耳朵更能增进知识,因此我想打破我当时正在形成的爱好喋喋不休、爱说俏皮话、爱戏谑的习惯。这种习惯使我只能与轻浮的人交友,因此我给了沉默寡言第二位。在获得了这一项和下一项(生活秩序)的美德以后,我估计会使我有更多的时间来执行我的计划来读书。养成了有决心这一习惯后,我就能更坚决地努力获得其余的美德了。俭朴和勤勉能使我还清债款的余数,会给我财富和产业,会使诚恳和公正的实践更加容易,等等等等。接着,按照毕达哥拉斯在他的“金诗篇”里所提出的意见,我认为每日必须检查,因此我想出下面的方法来进行考查。
我做了一本小册子,每一美德分配到一页。每一页用红墨水画成七行,一星期的每一天占一行,每一行上注明代表礼拜几的一个字母。我用红线把这些直行画成十三条横格,在每一条横格的头上注明每一美德的第一个字母。在这横格的适当直行中,我可以记上一个小小的黑点,代表在检查当天该项美德时所发现的过失。
我决定给与每一项美德一个星期的严格注意,如此轮流替换。这样,在第一星期中,我密切预防关于节制的任何极细微的过失。其他的美德让它们像平时一样,只是每晚记下有关的过失。这样,假如在第一个星期中,我能使写着“节制”的第一行里没有黑点,我就以为这一美德已经加强了,它的相反方面已经削弱了,其程度也许足以使我扩大我的注意力到下面的一项,争取在下一周内在两行中都没有黑点。这样下去直到最后一项,我可以在十三个星期内完毕一个整个的过程,一年可以循环四次。一个人要替一个花园拔草,他不能企图一次就消灭所有的野草,这样做会超过他的能力,但是他在某一个时候只对付一个花坛,在拔完了第一个花坛以后,才动手第二个。像他一样,我希望我能令人快慰地在我的表格上看到我在品德上的进步,在逐步地清除了横行中的黑点之后,直到末了,在几个循环之后,在十三个星期的逐日检查以后,我会愉快地看到一本干净的簿子了。”
“我的品德项目起初只包括十二条,但是一个教友会的朋友很亲切地告诉我说,人们一般都认为我很自大,我的自大又常在谈话中显露出来,我在讨论任何问题时总不满足于证明我是正确的,而且还傲慢自大,有点盛气凌人。关于这一点他举了几个实例使我信服。我决心尽可能地在克服其他缺点的同时,努力克服这种坏习惯或愚行,所以我在单子上加了谦虚一项,并使这词具有广泛的涵义。
我不敢夸口在养成谦虚习惯方面,在实际上我有多大的成就,但在外表上我却有了不少进展。我经常禁止我自己说出一切直接与别人的意见相左的和一切过分自信的话,我甚至按照我们“密社”的老规矩不许我自己使用英语中一切表明肯定见解的单词或辞句,例如“一定地”、“无疑地”等等。相反的,我采用了“我想象”、“我料想”,或是“我猜想一件事情是如此如此”,或是“现在在我看来好像是……”。当别人表示一个我认为是错误的意见时,我并不粗暴地驳斥他的主张,立刻指出他提案中某些荒谬悖理的地方,我放弃了这样驳斥时所给我的快慰。在回答时我开始指出在某些情况下他的看法是正确的,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在我看来或是好像有些不同,云云。不久我发现了这种改变方式方法的好处,我跟别人的谈话比以前融洽了。由于我谦逊地提出了我自己的见解,这些意见反而更容易为人所接受,更少引起人们的反驳。当我发现我错了的时候,我也不至于过分地懊丧;当我是对的时候,我也更能说服别人放弃他们的错误,接受我的意见。
这种做法,起初我觉得很别扭,后来终于变得那么容易,对我那么自然,我想可能在过去五十年中没有人曾经听我说过一句武断的话。在我早年,当我提议建立新的制度或是修改旧的制度时,我的意见之所以被人重视,我后来成为议员,我之所以在议会中有那么大的影响,我想这主要当归功于这种种谦逊的习惯(撇开我的诚实廉洁品德不讲的话);因为我不善辞令,从来不是一个能说善辩的人,讲话疙里疙瘩,常有语病,但是尽管如此,我的主张一般仍然得到人们的支持。
其实,在我们天生的各种感情中,恐怕没有一样比骄傲更难以驯服的了。尽管你把它改头换面,跟它拼命,把它打入十八层地狱,把它镇压下去,尽管你尽量地把它压制克服,你还是消灭不了它,它还会不时地钻出头来显露原形。可能就在这本自传里你会常常遇见它;因为即使我能想象我已经完全克服了骄傲这一缺点,可能我又会因我的谦虚而感到自豪了。 ”
本杰明 富兰克林自传链接
星期三, 九月 19, 2007
通往商业成功的道路(转贴)
安德鲁•卡耐基(1835-1919)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成功的绝秘。关键只有一点,不要问这样的问题:“我能够为我的老板做什么呢?”而是要问,“我能够做什么?”能够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地完成交给你的任务当然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所得到的评价仅仅是当前的任务完成得非常不错、尽善尽美,所以你最好一直这么做下去。可是,年轻人,仅仅这样做是远远不够的。对于未来的合伙人而言,你仅仅能够做到这一点是绝对行不通的。你的能力必须能够远远超出这些。在我们的社会中有职员,有书店管理员,有出纳员,有银行出纳,但是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自己的岗位上,自始至终兢兢业业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没有任何的改变。
然而力争上游的人就必须干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来,而且要超出自己的专业领域之外。他必须想方设法地引起别人的注意。要做到这一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法和途径。对于一个运输公司的职员来说,可能他会在一张与他没有任何瓜葛的发票上发现有差错;而对于一个主管过磅称秤的小职员而言,也许他会因为怀疑计量工具的准确性而提出质疑并进行修正,从而为公司挽回巨额的损失,尽管计量工具的准确性属于总机械师的职责范围。对于一个送信的小伙子来说,他可能为了满足客户的需要让他的客户满意而做一些远远超出他职责范围之外的事情,但这也许会为他未来能够得到提拔与晋升撒下希望的种子。社会服务的职位不分高低,无论你身处哪一行哪一业,都不要因为自己的职位低微卑贱或者是自己身居高位而放弃追求前进。任何有能力有抱负的青年都应当时刻准备着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是值得肩负更大的使命的。同样不能忽视的是,要显示出你坚定的决心,决心力争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如果有一天在你自己的部门之内,你的上司吩咐你去完成一项任务或是让你传达某些命令和指示,而你却发现这样做会大大不利于公司的利益,那么你的机会就来了。理直气壮地站起来,说出你的想法。大胆地说出来,并将你的道理和原因头头是道地分析出来,让你的上司明白,当他的意志与命令在其他事情上畅通无阻之时,在他以为你们在刻板地执行他的命令、昏昏欲睡之时,你一直都在斟酌考虑,考虑怎样才能够更好地维护公司的利益,维护他的利益。你的道理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无论是对与错,你已经赢得通向成功的第一个必要条件,因为你已经引起了你的上司的注意。你的上司就会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一个单纯为了薪水而兢兢业业劳作的机器,而是一个能动的人;他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雇员,仅仅满足于付出大把的劳动时间又因此而拿到高额的薪水回报,而是一个乐于工作之外也处处留心,不停地钻研自己业务的人。像这样的一个职员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上司的青睐,上司会留心观察你,对你的表现颔首称赞。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上司会就你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业务征求你的意见和建议,而你给出的建议如果十分合理可行的话,上司可能就一些超出你职责范围之外的问题征求你的建议。这就意味着一种合作关系正在逐渐形成。即便这种合作关系不是与你的上司之间,也会是在你与其他的人之间的一种合作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向上攀登的梯子的第一级,你是否能够沿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上攀登就在于你自己了。
你可能经常会听到一句别人常说的道理:“如果你没有完成上司的任务,最好的办法是循规蹈矩,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样做是错误的。这是一种错误的说法和做法。在你前进的路上没有固定的规律可循,没有必须遵守的规则不可以打破。要为维护上司的利益而勇于不断地违背上司命令。一个人如果不能够勇于时时打破原有的陈规旧俗和条条框框,勇于制定新的规则,他就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非凡的人。固有的规则与条条框框只适合那些没有远大志向的庸人,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注定要成为别人上司的人,你要注定成为一个发出命令的人,成为一个不遵循别人指定的规则、不遵守别人命令的人。一旦你确信你所做的决定将有利于维护你公司的利益和你的老板的利益,确信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确信你会勇于也乐于承担责任的话,你就不要再犹豫彷徨,徘徊不定,放手去做吧。只有你确信你所在部门的业务比你老板所经营的要远远好得多的时候,你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一旦你有机会单独采取独立行动,就要积极地、不遗余力地向他展示出你的才华与能力将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利益与好处,而且要告诉你的上司,你早就预料到了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向他证明他发出的指示与命令是多么的愚蠢和错误。尽你最大所能超越你的上司,而且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如果他是一个合格的上司的话,他就不会讨厌或是反对你的做法;如果他阻挠你这样做的话,他就不值得你再为他效劳——尽早立刻离开他,哪怕会有一点暂时的牺牲和损失也在所不惜。然后去寻找一个真正能够欣赏你的才华的上司。在卡耐基公司里,我们年轻的合作伙伴们就是这样来展示自己的能力与才华,赢得自己前进的动力的。他们向我们展示出的比我们对于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和所要求的结果所知晓的,几乎要多出一半。他们其中有些人在某些情况下的做法是如此的果断和勇敢,看起来似乎不是我而是他们拥有这家公司,而我则像一个愚昧无知、傲慢十足的纽约人一样对着自己其实一窍不通的事情指手画脚。当然了,他们现在就不会像原来那样手脚受到很大束缚了,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老板和上司,因为他们正是我们公司需求的那一类人才。
未来的合作伙伴,未来的百万富翁脸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也没有什么能够显示他们将来一定是高人一等的人。但是,这些人一定是那些进项与收入永远大于消费与支出的人。这样的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积蓄自己的钱,可以说,在他刚刚开始赚第一分钱的时候他就开始存钱了。无论你能够存起来的钱有多么的少,也要坚持把它存起来。然后开始谨慎地进行投资。你不一定非得把这些钱投资在证券上,但是你所投资的方面必须是你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你这笔钱在此所进行的投资是有极好的回报的。要记住,永远不要冒险地把钱当作赌注一样压在赌博上。终会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可以大胆地进行投资了。你积蓄的那一丁点儿钱可能由此为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它所带来的结果可能是你所始料不及的,它所带来的回报甚至会让你大吃一惊。商业投资者一般都十分信任能够节约自己每一分钱的年轻人。因为你一点一滴的积蓄可能由此而产生的结果是你会赢得100美元,而有了这100美元,冥冥之中那点石成金的迈达斯国王就会帮助你赢得1000美元,而你的这1000美元就会又生成5000美元,你最初那少得可怜的资本就这样不断的发展壮大起来。你的上司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你为他赚取的那些有限的资本财富,而是一个像你这样能够证明自己是一个有商业潜质的人,因为你有创造资本财富的习惯。而以各种可能创造资本财富的最佳方式里面,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调整你的这种习惯适应他的方式。先生们,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由于你所积蓄的第一个100美元而产生的。所以,现在就行动起来,积蓄点什么吧。未来的百万富翁是那些能够像蜜蜂一样善于从不同的花朵上采集花粉来酿造蜂蜜的人。
当然,我们还要看到,我们不应该仅仅局限于积蓄钱财和资本,我们应当有比这更高更远大的目标。将单纯地获取财富和资本作为最终的目标是极端可耻的。让我这样来想吧,你不停地积蓄自己的财富和资本,不停地渴求更多的财富,这只能作为一种手段,而不是作为一种目的。你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和方式来积蓄财富,从而为你同时代的同胞们做一点有益的事情。但有一条规则要时刻牢记,时刻遵循,那就是,永远不要让你的支出大于你的收入。
你可能年复一年的在一个低等的职位上徘徊,于是你就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或者变得消沉低落,感觉倍受冷落打击。毋庸置疑,在目前这样一个商业吸引着越来越多人注意的社会环境里,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货币资本的年轻人来说,要开创他自己的事业是极其艰难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必须有巨额资本才能够立足的大都市里,其困难程度就又加深了一步。然而,我仍然想告诉你们,有一点你们会感到振奋鼓舞,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像美国一样能够让所有精力充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有机会充分地展示自己,奋力地向上攀登,也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够像美国的城市一样能够给雄心勃勃的青年在最高层留有充分发挥自己的空间。可以这么说,即使市场的需求只是精明强干的一流书店管理员,这也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在此请大家注意我所使用的形容词)这里的供求关系从来就没有平衡过。年轻人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不停地抱怨说,他们之所以失败主要原因是由于他们所处的环境和当时的情况十分地特别,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的成功都是不可能的。甚至根据一些人的说法,他们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一个机会。可是,我要说,这纯粹是一派胡言。从来不可能有这样的年轻人,只要他曾经有过工作的经历,曾经受雇于某一家公司的话。在他的生活中就不可能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机会,也不可能从来就没有碰到过一个极好的时机。事实上,任何一个人在他踏入工作岗位的第一天起就在他的顶头上司头脑中留下了一个印象,上司就会对他进行评价。等过一段时间,如果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才的话,公司的董事会就会对他进行全面的评估,反复地权衡分析他是否有能力,是否诚实可靠。他的习惯、他的关系、他的品行以及他的性格脾气都会在评估分析的范围之内。如果说这个年轻人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机会,那只能说明经过他的上司与老板一再的分析与评价,发现他缺乏必要的素质与能力,认为他不值得公司与他建立更加密切的关系,因为他们通过这个年轻人的一些令人讨厌的行为举止、还有习惯和社会关系看出了这一点,而这个年轻人却以为自己的上司非常的愚蠢,没有看到这些。
还有一类年轻人,他们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自己的上司总是提拔那些他偏爱的人或者是与他有关系的人。他们还振振有辞地说自己的上司不喜欢比自己更聪明更能干更有能力的人,他们总是设法挫败那些雄心勃勃的年轻人的锐气,看到这些年轻人在自己的手下乖乖听命时便得意洋洋。其实根本不会存在这样的事情。事实正相反,再没有比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填补职位空缺更让人心焦的事情了,也没有人会比老板更加渴望能够找到这样的人了。目前在匹茨堡没有一家公司不是在到处不停地寻求商业奇才,他们会告诉你说目前市场上始终都最为缺乏的商品就是这样的人力资源。智慧与才华永远都是大受欢迎的,你要埋下这样的种子等待它生根发芽,不断的成长。因为这样的一种商品无论你积蓄多少,在哪儿都会有最好的市场。不要将你的智慧与才华这些商品囤积,你能够卖出的智慧与才华越多,你就能够索要的价格就会越高。与种植燕麦相比,它们可能不会像燕麦一样,永远都会保证你大丰收,但是它们比起种植燕麦的优点来就是你永远都不用为找不到市场而发愁。在碰到任何生意的时候,只要是合法的,你都要毫不犹豫的放手去做,因为当时在美国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不要考虑结果是什么,也许你为此付出了不懈的努力,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而这样的生意结果也许是这个勤勉能干的人付出了自己所有的资本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各行各业都会有自己的萧条时期,都会有特定的衰落时期,在这个时期内制造商和贸易商都会经受严峻的考验。在这个时期内,工厂要照常运转,即使不能赢利,甚至是在亏损生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使整个公司和工厂的员工得以保住工作饭碗,使他们能够齐心协力,让自己的产品始终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从另一方面说,任何能够满足人们的需求的制造业和贸易最终也应该是赢利的,前提是你能够合理经营。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成功的首要条件了,这是最大的秘密所在:将你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思想、还有所有的资金都集中投入到你所从事的一件事情上去。你开始在某一个行业中起步,慢慢的努力在这一行业中站稳脚跟,然后奋力地向前,争取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你要听取并接受每一种可能有利于改进自己完善自己的方法,使用最先进的机器,尽你最大可能了解你所从事的这一行业,争取做到了如指掌。
有些人失败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他们分散了自己的资金,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同时也分散了自己的精力。他们将自己的资金或是投资在这里或者投资在那里,要么投资在这一方面,要么投资在那一方面,将自己的投资搞得到处都是。人们常说“不要把你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句话完全不对。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要把你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要紧紧地盯住这个篮子。要四处看一看,不时地保持警惕。这样做的人很少会失败,因为要看住一个篮子或者是挎着一个篮子都是比较容易做到的。在我们这个国家中人们却经常是尽力挎着好几个篮子,结果却打碎了大部分的鸡蛋。想一想吧,如果一个人要挎三个盛鸡蛋的篮子的话,他就得把一个篮子放在头上,而这个篮子在头顶上会很容易摇摇晃晃,他走起路来就极有可能摔跤。现在许多美国商业界人士所容易犯的一个错误就是他们没有将自己的精力与资金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
我再总结一下我刚才所讲到的几点:要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向着最高处攀登;一定不要去酒吧喝酒;不要去沾烈性酒,如果非要喝的话那只能是在你吃饭的时候;永远不要投机;不要批准使用超过你现金余额的钱;把公司的利益看作是你的利益;要为维护上司利益勇于不断地违背上司命令;集中所有的精力与资金干好一件事情;将你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并且要紧紧地盯住它;让你的消费与支出永远都低于你的进项与收入;最后一点,要有耐心,不要迫不及待,不要焦躁不安,因为正如爱默生所说的那样:“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欺骗你,将你阻挡在成功之外。”
对于那些生来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我想向他们表示祝贺。因为他们出生在一个令人荣耀的境地,这种环境注定了他们必须孜孜以求、不懈地努力才能够改变自己的处境,才能够出人头地。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他要挎的最重的篮子莫过于一个盛满了各种证券的篮子。他通常会让这个篮子压得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在我们的这个城市里有无数的青年,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拼搏,站在了最优秀的人群前列,成为对社会有用的公民。他们无愧于授予他们的所有荣誉。而大部分富豪的子孙们却难以抵制住先辈留给他们的一大笔财富的诱惑,沦落为对社会没有任何价值的寄生虫。如果我能够选择的话,我宁愿给一个年轻人留下一些磨难让他去承受、去磨砺,而不是留给他万能的金钱,让金钱成为他的负担和重压。值得你们害怕的竞争对手不是来自这个富有的阶层,不是你的那些富有的合作伙伴的后代子孙们,你要时刻警惕的竞争对手是那些来自于贫穷家庭的贫穷的青年们,那些比你还要贫穷的青年人,他们的父母亲甚至没有能力负担他们在这个学院里上一门课的费用,而你们却拥有这个能够让你们在自己的同类中有了立于前排的决定性优势。你们要重视这些看来不可能在你这一个职位上向你挑战或者超越你的年轻人。不要轻视那些从普通的学校里走出来,一头扎进工作中的年轻人,也不要轻视那些在办公室里干诸如端茶扫地一类最低等活的年轻人,他很可能就是一匹黑马,你最好还是密切的注意他,终有一天他会向你挑战的。
安德鲁•卡耐基(1835-1919)
简介
安德鲁•卡耐基出生于苏格兰,12岁的时候他跟随他的家庭一起移居到了美国。人们对他的评价是“一个举止傲慢,容易冲动,为人热情、忠诚而又精明的理想主义者”。他最初当了一名锭子工,每周的薪水只有1.2美元。在16岁的时候,他成为宾夕法尼亚州铁路上的一名电报员,在那里他一呆就是12年。此后他投入自己所有的资产建立凯斯通桥梁工程公司,并极具眼光地展望到钢铁桥梁业具有不可限量的前景。于是他开始专门致力于钢铁生产行业,成为美国的钢铁大王。后来他还收购了一家石油公司、一条铁路,并购买了大量的汽船。在1901年的时候,他将自己建立的卡耐基钢铁公司以2.5亿美元的价格卖掉,此时卡耐基钢铁公司生产的钢铁已经占全美钢铁销售总量的25%。
卡耐基将自己的成功归因于自己周围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他曾经为自己的墓碑写过墓志铭,在上面他是这样写的:“这儿躺着的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深谙如何将自己周围的人变得比他自己更加聪明。”无论是在他生前还是在他死后,人们对他的评价都是褒贬不一,有的人称他为暴君,而有的人则称他为圣人。作为一个商人,卡耐基对于与竞争对手进行谈判协商的概念是对方必须完全妥协。而作为一个雇主,他则挖空心思地从工人身上赚取每一分能够落到自己腰包里的钱,而他给工人与雇员的工资简直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大钱你别要,小钱要归我。在1892年霍穆斯德钢铁工人大罢工时,卡耐基远在苏格兰,但他雇佣了300名平克顿警卫,试图镇压工人的罢工。这场劳资间的冲突最终发展成为血腥的武装冲突,在卡耐基的历史上留下了极其不光彩的一页。
尽管如此,许多人仍然把卡耐基看作是一位圣人,因为在他临死前他将3.25亿美元捐献给了慈善机构,捐助了7000个教会机构。卡耐基同洛克菲勒两个人是美国最早赞助慈善事业的人。同时,卡耐基十分关注青少年教育事业。他不仅捐助了大量的图书馆和高等学府,而且亲自积极地著书立说,就各种社会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与见解。本篇“通往商业成功的道路”是他在匹茨堡加里工商大学发表的一篇演说稿。在这篇犀利尖刻的演讲稿中,卡耐基阐述了他提出的著名的理论:“为维护上司利益勇于不断地违背上司命令。”同时在这篇文章中他还着重强调了独立采取行动的重要性。
The Road to Business Success
Andrew Carnegie
I can give you the secret. It lies mainly in this. Instead of the question, “What must I do for my employer?”substitute“What can I do?”Faithful and conscientious discharge of the duties assigned you is all very well, but the verdict in such cases generally is that you perform your present duties so well that you had better continue performing them. Now, young gentlemen, this will not do. It will not do for the coming partners.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beyond this. We make Clerks, Bookkeepers, Treasurers, Bank Tellers of this class, and there they remain to the end of the chapter. The rising man must do something exceptional, and beyond the range of his special department. HE MUST ATTRACT ATTENTION. A shipping clerk, he may do so by discovering in an invoice and error with which he has nothing to do, and which has escaped the attention of the proper party. If a weighing clerk, he may save for the firm by doubting the adjustment of the scales and having them corrected, even if this be the province of the master mechanic. If a messenger boy, even he can lay the seed of promotion by going beyond the letter of his instructions in order to secure the desired reply. There is no service so low and simple, neither any so high, in which the young man of ability and willing disposition cannot readily and almost daily prove himself capable of greater trust and usefulness, and, what is equally important, show his invincible determination to rise. Some day, in your own department, you will be directed to do or say something which you know will prove disadvantageous to the interest of the firm. Here is your chance. Stand up like a man and say so. Say it boldly, and give your reasons, and thus prove to your employer that, while his thoughts have been engaged upon other matters, you have been studying during hours when perhaps he thought you asleep, how to advance his interests. You may be right or you may be wrong, but in either case you have gained the first condition of success. You have attracted attention. Your employer has found that he has not a mere hireling in his service, but a man; not one who is content to give so many hours of work for so many dollars in return, but one who devotes his spare hours and constant thoughts to the business. Such an employe must perforce be thought of, and thought of kindly and well. It will not be long before his advice is asked in his special branch, and if the advice given be sound, it will soon be asked and taken upon questions of broader bearing. This means partnership; if not with present employers then with others. Your foot, in such a case, is upon the ladder; the amount of climbing done depends entirely upon yourself.
One false axiom you will often hear, which I wish to guard you against:“Obey orders if you break owners.” Don’t you do it. This is no rule for you to follow. Always break orders to save owners. There never was a great character who did not sometimes smash the routine regulations and make new ones for himself. The rule is only suitable for such as have no aspirations, and you have not forgotten that you are destined to be owners and to make orders and break order. Do not hesitate to do it whenever you are sure the interests of your employer will be thereby promoted and when you are so sure of the result that you willing to take the responsibility. You will never be a partner unless you know the business of your department far better than the owners possibly can. When called to account for your independent action, show him the result of your genius, and tell him that you knew that it would be so; show him how mistaken the orders were. Boss your boss just as soon as you can; try it on early. There is nothing he will like so well if he is the right kind of boss; if he is not, he is not the man for you to remain with-leave him whenever you can, even at a present sacrifice, and find one capable of discerning genius. Our young partners in the Carnegie firm have won their spurs by showing that we did not know half as well what was wanted as they did. Some of them have acted upon occasion with me as if they owned the firm and I was but some airy New Yorker presuming to advise upon what I knew very little about. Well, they are not interfered with much now. They were the true bosses--the very men we were looking for.
There is one sure mark of the coming partner, the future millionaire; his revenues always exceed his expenditures. He begins to save early, almost as soon as he begins to earn. No matter how little it may be possible to save, save that little. Invest it securely, not necessarily in bonds, but in anything which you have good reason to believe will be profitable, but no gambling with it, remember. A rare chance will soon present itself for investment. The little you have saved will prove the basis for an amount of credit utterly surprising to you. Capitalists trust the saving young man. For every hundred dollars you can produce as the result of hard-won savings, Midas, in search of a partner, will lend or credit a thousand; for every thousand, fifty thousand. It is not capital that your seniors require, it is the man who has proved that he has the business habits which create capital, and to create it in the best of all possible ways, as far as self-discipline is concerned, is, by adjusting his habits to his means. Gentlemen, it is the first hundred dollars saved which tells. Begin at once to lay up something. The bee predominates in the future millionaire.
Of course there are better, higher aims than saving. As an end, the acquisition of wealth is ignoble in the extreme; I assume that you save and long for wealth only as a means of enabling you the better to do some good in your day and generation. Make a note of this essential rule: Expenditure always within income.
You may grow impatient, or become discouraged when year by year you float on in subordinate positions. There is no doubt that it is becoming harder and harder as business gravitates more and more to immense concerns, for a young man without capital to get a start for himself, and in this city especially where large capital is essential, it is unusually difficult. Still, let me tell you for your encouragement that there is no country in the world where able and energetic young men can so readily rise as this, nor any city where there is more room at the top. It has been impossible to meet the demand for capable, first-class bookkeepers (mark the adjectives), the supply has never been equal to the demand. Young men give all kinds of reasons why in their cases failure was clearly attributable to exceptional circumstances which render success impossible. Some never had a chance, according to their own story. This is simply nonsense. No young man ever lived who had not a chance, and a splendid chance, too, if he ever was employed at all. He is assayed in the mind of his immediate superior, from the day he begins work, and after a time if he has merit, he is assayed in the council chamber of the firm. His ability, honesty, habits, associations, temper, disposition all these are weighed and analysed. The young man who never had a chance is the same young man who has been canvassed over and over again by his superiors, and found destitute of necessary qualifications, or is deemed unworthy of closer relations with the firm, owing to some objectionable act, habit, or association, of which he thought his employers ignorant.
Another class of young men attribute their failure to employers having relations or favourites whom they advanced unfairly. They also insist that their employers disliked brighter intelligences than their own, and were disposed to discourage aspiring genius, and delighted in keeping young men down. There is nothing in this. On the contrary, there is no one suffering so much for lack of the right man in the right place, nor so anxious to find him as the owner. There is not a firm in Pittsburg today which is not in the constant search for business ability, and every one of them will tell you that there is no article in the market at all times so scarce. There is always a boom in brains, cultivate that crop, for if you grow any amount of that commodity here is your best market and you cannot overstock it, and the more brains you have to sell, the higher price you can exact. They are not quite so sure a crop as wild oats, which never fail to produce a bountiful harvest, but they have the advantage over these in always finding a market. Do not hesitate to engage in any legitimate business, for there is no business in America, I do not care what, which will not yield a fair profit if it receive the unremitting, exclusive attention, and all the capital of capable and industrious men. Every business will have its season of depression-years always come during which the manufacturers and merchants of the city are severely tried-years when mills must be run, not for profit, but at a loss, that the organization and men may be kept together and emp1oyed, and the concern may keep its products in the market. But on the other hand, every legitimate business producing or dealing in an article which man requires is bound in time to be fairly Profitable if Properly conducted.
And here is the prime condition of success, the great secret: concentrate your energy, thought, and capital exclusively upon the business in which you are engaged Having begun in one line, resolve to fight it out on that line, to lead in it; adopt every improvement, have the be the best machinery, and know the most about it.
The concerns which fail are those which have scattered their capital, which means that they have scattered their brains also. They have investments in this, or that, or the other, here, there and everywhere. "Don't put all your eggs in one basket" is all wrong, I tell you "put all your eggs in one basket and then watch that basket. " Look round you and take notice; men who do that do not often fail. It is easy to watch and carry the one basket, It is trying to carry too many baskets that breaks most eggs in this country. He who carries three baskets must put one on his head, which is apt to tumble and trip him up. One fault of the American businessman is lack of concentration.
To summarize what I have said: Aim for the highest; never enter a bar-room; do not touch liquor, or if at all only at meals; never speculate; never indorse beyond your surplus cash fund; make the firm's interest yours; break orders always to save owners; concentrate; put all your eggs in one basket, and watch that basket; expenditure always within revenue; lastly be not impatient, for, as Emerson says, "no one can cheat you out of ultimate success but yourselves. "
I congratulate poor young men upon being born to that ancient and honourable degree which renders it necessary that they should devote themselves to hard work. A basketful of bonds is the heaviest basket a young man ever had to carry. He generally gets to staggering under it. We have in this city creditable instances of such young men, who have pressed to the front rank of our best and most useful citizens. These deserve great credit. But the vast majority of the sons of rich men are unable to resist the temptations to which wealth subjects them, and sink to unworthy lives. I would almost as soon leave a young man a curse, as burden him with the almighty dollar. It is not from this class you have rivalry to fear. The partner's sons will not trouble you much, but look out that some boys poorer, much poorer than yourselves, whose parents cannot afford to give them the advantages of a course in this institute, advantages which should give you a decided lead in the race-look out that such boys do not challenge you at the post and pass you at the grand stand. Look out for the boy who has to plunge into work direct from the common school and who begins by sweeping out the office. He is the probable dark horse that you had better watch.
ANDREW CARNEGIE 1835-1919
Carnegie, who has been characterized as “impulsive, haughty, idealistic, warm, loyal, and shrewd”, was born in Scotland and immigrated with his family to the United States when he was 12 years old. His first job was as a bobbin boy, earning $1.20 a week. At 16 Carnegie became a telegraph operator for the Pennsylvania Railroad, where he stayed for 12 years. He then struck out on his own and started the Keystone Bridge Works, envisioning the need for steel bridges. Eventually, Carnegie concentrated on steel production, later buying an oil company, a railroad, and steamships. When he sold the Carnegie steel Company for $250 million in 1901, it accounted for 25 percent of all steel sold in the United States.
Carnegie attributed much of his success to the men around him. At one point he wrote an epitaph for his grave that read, “Here lies one who knew how to get around him men cleverer than himself. ”In life and in death, Andrew Carnegie has been called both a tyrant and a saint. As a businessman, Carnegie’s idea of conciliation with competitors was their complete surrender to his demands. As an employer, he squeezed all that he could from his employees, offering them wage packages that in effect amounted to “tails I win, heads you lose”. During the Homestead Steel Workers’ strike of 1892, Carnegie remained at a safe distance in Scotland while 300 Pinkerton guards were hired in an attempt to crush the workers. The conflict ended in a bloody battle and remains a black mark on Carnegie’s legacy.
However, Carnegie was considered a saint for giving away more than $325 million to charitable causes before his death, including 7, 000 church organs. Carnegie, along with john D. Rockefeller, was the first to make a big business of philanthropy. He also cared deeply for the education of youth; therefore, he not only endowed libraries and universities, but also actively wrote and spoke on social issues. The Road to Business Success is from and address given to the students of Curry Commercial College, Pittsburgh. In this poignant speech, he elaborates on his famous axiom, “Always break orders to save owners,”and discusses the critical importance of independent action.
星期二, 九月 18, 2007
星期日, 九月 09, 2007
红顶商人胡雪岩
高阳:
《胡雪岩》三部曲的写作过程,跟小女的年龄相仿佛。
在这十余年之间,台湾经济发展的情势,使得我在写作中途,不断产生新的感慨。
其中最深刻的是:
第一,胡雪岩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当英国瓦特发明蒸汽机,导致工业革命后,手工业之将没落是时间的问题。胡雪岩非见不及此,但为了维持广大江南农村养蚕人家的生计,不愿改弦易辙;亦不甘屈服于西洋资本主义国家雄厚的经济力量之下,因而在反垄断的狐军奋斗之下,导致了周转不灵的困境。
胡雪岩是不折不扣的民族资本家;如果在现代一定会获得政府的支持,但当时的当政者并无此种意识。所以他的失败,可说是时代的悲剧。
第二,胡雪岩失败后,态度光明磊落,不愧为我乡的“杭铁头”。看到近年来不断发生的经济犯罪事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从胡雪岩身上记取若干警惕与感化?
第三个浓重的感慨,胡雪岩是李鸿章与左宗棠争夺政治权力、争议发展路线下的牺牲者。从事投资,要看投资环境,而其间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政治稳定。这应该是拙作的另一个始料所不及的贡献。
下文节选自《胡雪岩全集》
1.有事不可怕事者,是要沉得住气,气稳则心定,心定则神闲,死棋肚里才会出仙着。大致古今律法,不论如何细密,总有漏洞,事理也是一样,有时道理不通,大家习焉不察,也就过去了,而看来不可思议之事,细想一想竟是道理极通,无可驳诘。所以只要心定神闲,想得广、想得透,蹈瑕乘隙,避重就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亦并不难。
2.凡是忠厚老实的人,都喜欢别人向他请教,而他自己亦往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胡雪岩会说话,更会听话,不管那人是如何地语言无味,他能一本正经,两眼注视,仿佛听得极感兴味似地,同时,他也真的是在听,紧要关头补充一两语。引申一两义,使得滔滔不绝者,有莫逆于心之快,自然觉得投机而成至交。
3.世上随便什么事,都有两面,这一面占了便宜,那一面就要吃亏。做生意更是如此,买卖双方,一进一出,天生是敌对的,有时候买进占便宜,有时候卖出占便宜,会做生意的人,就是要两面占它的便宜,涨到差不多了,卖出,跌到差不多了,买进,这就是两面占便宜。”
4.做生意怎么样的精明,十三档算盘,盘进盘出,丝毫不漏,这算不得什么!顶要紧的是眼光,生意做得越大,眼光越要放得远,做小生意的,譬如说,今年天气热得早,看样子这个夏天会很长,早早多进些蒲扇摆在那里,这也是眼光。做大生意的眼光,一定要看大局,你的眼光看得到一省,就能做一省的生意,看得到天下,就能做天下的生意,看得到外 国,就能做外国的生意。
5.眼光要放远些,在目前留些交情,将来才有见面的余地。
6.这样转上念头,便觉得河上秋风,吹到身上格外冷了。推开算盘,独对孤灯,思前想后,生出无限警惕。他告诉自己,不要自恃脑筋快、手腕活,毫无顾忌地把场面拉开来,一个人的精力到底有限,有个顾不到,就会出漏洞,而漏洞会很快地越扯越大,等到发觉,往往已不可收拾。 7.不要紧!你只要多用心思,凡事想停当了去做,就冒点风险也不要紧。不冒风险的生意,人人会做,如何能够出头?
8.“人生在世,不为利,就为名。做生意也是一样,冒险值得不值得,就看你两佯当中能不能占一样?”胡雪岩停了一下指着帐簿说,“譬如这笔放款,我知道此人是个米商,借了钱去做生意,你就要弄弄清楚,他的米是运到什么地方?运到不曾失守的地方,不要紧,运到长毛那里,这笔放款就不能做!为啥呢,万一这笔帐放倒了,外面说起来是:哪个要你去帮长毛?倒帐活该!这一来名利两失,自然犯不着冒险。” “我懂了!”刘庆生深深点头,“凡事总要有个退步。即使出了事,也能够在台面上说得过去。” “对啊!庆生,”胡雪岩拍着他的肩说,“你完全懂了!我们的生意,不管是啥,都是这个宗旨,万一失手,有话好说。这样子,别人能够原谅你,就还有从头来起的机会,虽败不倒!”
9.大人物分两种,一种喜欢先意承志,事事先替他想到,一种是喜欢用不测之威,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心思。
10.你说现在是出人才的时世,我相信!乱世故事,不必讲资格例规,人才容易出头。再有一层,你到过上海,跟洋人打交道,就晓得了,洋人实在有洋人的长处,不管你说他狡猾也好,寡情薄义也好,有一点我们及人家不来,人家丁是丁、卯是卯,你说得对,他一定服你,自己会认错。不象我们,明明晓得这件事锗了,不肯承认,仿佛认了错,就失掉了天朝大国的面子。象洋人那样,不会埋没你的好处,做事就有劲了,才气也容易发挥了。凡是有才气的人,都是喜欢做事的,不一定为自己打算。所以光是高官厚禄,不见得能出人才,只出旗人对皇上自称的‘奴才’!”
精彩语言辑录
△我是天从人愿,赌博一生,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
△一个人不能靠运气,运气一时,总要自求上进。
△无事不可生事,有事不要怕事。
△一切都是假的,靠自己是真的,人缘也是靠自己。
△做事不能光讲感情,要讲事情利害。
△有本事,还要有机会,机会就是运气。
△我是一双手起来的,到头来仍旧是一双手,不输。
△做大生意的眼光,一定要看大局,你的眼光看得到一个省,就能做一个省的生意,看得到天下,就能做天下的生意,看得到国外,就能做国外的生意。